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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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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城。

房間內窗簾緊密的遮掩,密不透光。

暖氣呼呼的吹著,床頭擺著橙子味的熏香,是她鐘愛的味道。

滿室幽香。

床中間蜷縮著一團瘦小的身影,女人面色蒼白,額頭上冒著細碎的汗珠,發絲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。

唇瓣微張,模糊地喊出聲。

“不要……”

一睜眼,溫酒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,如負釋重地喘了一口氣。

又是一場無邊無際的噩夢,糾纏著她。

夢裏是深淵,醒來是望不盡的痛苦。

什麽時候,她才能徹底的從這場痛苦中擺脫。

溫酒沒有什麽情緒,怔楞地坐在床上,慢慢的適應著眼前的黑色。

過了許久,她憑著感覺下了床,拉開窗簾。

外面竟然飄起了雪花,一片一片的隨風吹落在玻璃上,變成了水珠。

說來也怪,C城在南方,已經很多年沒下過大雪了。

留戀了一會兒雪花,溫酒轉身進了浴室。

做了一場噩夢,出了一身汗,衣服黏在身上,很不舒服。

沖了個熱水澡,擦幹頭發從浴室裏出來。

口渴的厲害,去廚房燒水。

元旦節,經紀人給她放了三天假期。

溫酒自從進入娛樂圈後,就忙碌慣了,不是在拍戲,就是在趕往拍戲的路上。

突然間空閑下來,反而讓她極為不習慣。

沒有通告在身,溫酒將手機關機,打算在自己的小公寓裏宅上三天,不想被任何人打擾。

這三天,她應該做什麽?

看電視?運動,還是看劇本背臺詞?

一不小心走了神,水壺裏的水燒開了,噗噗的沸騰。

拉回她的思緒,她拿起杯子,倒上一杯剛燒開的水。

還是看劇本吧,過了元旦節,就要進劇組拍戲。

心中剛拿定主意,卻發現開水倒出了杯子。

出於慌亂,她下意識地抓起杯子,想擦掉桌面上的水。

卻忘了,這是一杯剛燒開的沸水,杯身很燙。

剛抓起來,就燙的她松開手。

砰一聲,水杯滾落在地上,玻璃杯四分五裂,沸水四濺。

溫酒光著腳,腳面上被玻璃渣子割破了皮,流出了鮮血。

那抹鮮紅,使得溫酒一怔,被燙到的腳跟手指像是失去了知覺,竟也不覺得沸水燙到的疼。

盯著腳背上的鮮血,雙眸逐漸空洞起來。

她緩慢的蹲下身子,鬼使神差的抓起其中一片染了血的玻璃碎片,握在掌心中。

如果割下去,應該就能擺脫痛苦了。

這個念頭剛冒出來,客廳裏傳來座機的聲音,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
空洞的眸子這才有了焦距,看著滿地的碎片,牽著唇角苦笑一聲。

關掉了手機,卻忘了拔掉座機電線。

電話是舒逸晨打來的,急切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,“酒酒,手機怎麽關機了?”

溫酒回答,“於姐給我放了假,不想被人打擾。”

舒逸晨一下飛機,打了十幾個電話,都是關機,嚇的他以為溫酒又要做傻事了。

聽到她的聲音好好的,舒逸晨松了一口氣,嚴肅的口吻訓斥她,“溫酒,我說過什麽,手機不許關機,不許消失不見!”

舒逸晨極度生氣時,才會叫她的全名。

舒逸晨怕極了她又想不開,做傻事,難得對溫酒生氣。

溫酒站在沙發邊上,瞧著窗外飄落下來的大雪,眼眶發紅濕潤,“今天下雪了。”

舒逸晨一下飛機,迎面而來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,他楞了一下,急忙想起溫酒,這才打電話過來。

電話那頭的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,溫酒含著笑,“好多年不下雪了。”

舒逸晨察覺出溫酒的語氣不對勁,擔心地叫她的名字。

“酒酒……”

“我不小心將杯子打破了,你快回來,我怕我控制不住。”溫酒嗓音逐漸的沙啞。

玻璃碎片被緊緊的捏在掌心中,尖銳的玻璃尖刺進肉裏,她卻不覺得疼,甚至想更多。

舒逸晨臉色一變,“我馬上就回來,你不要做傻事!”

半個小時後,她的助理匆匆忙忙的趕來。

何璐擁有溫酒公寓的鑰匙,一接到舒逸晨的電話,火急火燎地趕來。

一開門,懸著的一顆心落了地。

溫酒“安然無恙”的坐在沙發上,身上披了一件薄薄的毛毯,正在看播放一部綜藝節目。

一部搞笑的綜藝節目,溫酒面上沒有任何的情緒,雙目空洞。

何璐換了鞋子,疾步走過去,“酒酒。”

連叫兩聲,溫酒才回過神來,略顯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淺笑,“璐璐,你來了!”

何璐見她臉色極差,連忙檢查溫酒的狀況。

腳背上被劃傷一道小口子,血跡早已幹涸,何璐又忙著檢查她的手。

左手指尖燙了一個小水泡,至於右手,藏在棕色的毛毯下面。

一顆心快要蹦到嗓子眼,何璐擡起頭,神色溫柔地望著她,“酒酒,你把手伸出來,好不好?”

生怕嚇著溫酒,何璐語氣格外的溫柔。

跟有自殺傾向的抑郁癥患者說話,是不能嚇到病人的。

溫酒聽到她的話,細眉微微擰起,似是不願。

何璐又安撫了幾句,跟她說起拍戲的事情。

細眉舒展開,隨之同時的是溫酒的手也伸了出來,掌心攤開,露出那一片玻璃碎渣。

玻璃碎渣刺破了掌心,染上鮮紅的血色。

何璐瞪大眸子,暗暗吃驚,她就這樣一直握著,就不覺得疼麽?

再次擡起頭時,何璐面色平靜,“你受傷了,我幫你處理下傷口。”

溫酒嗯了一聲,任由何璐將玻璃碎片從她掌心中拿走。

何璐認識溫酒三年,知道她的抑郁癥很嚴重。

這三年裏來,溫酒受到過的大大小小的傷,基本上都是她處理的。

有意外的受傷,也有她故意弄的傷口。

輕車熟路地找到醫藥箱,先清理掌心的傷口,鑷子夾著酒精棉,何璐說道,“有些疼,忍一下。”

溫酒乖巧地答了一聲好。

酒精消毒挺疼的,看似柔弱的溫酒唇角抿直,從頭到尾未吭一聲。

身體上的疼,對於她來說,似乎已經算不上什麽了。

傷口快處理好,溫酒忽然說了聲對不起。

何璐擡頭看她,溫酒動了下唇,“我不小心將杯子打破了。”

“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沒關系。”

何璐清理好溫酒的傷口,又將滿地的碎玻璃渣清掃幹凈。

二十分鐘後,舒逸晨急急趕到,急的雙眸通紅,“酒酒,你沒事吧?”

半路上,何璐就給他發了消息。

舒逸晨沒親眼瞧見她,心底還是不放心。

溫酒的面色略微蒼白,“我沒事。”

“你知不知道你要嚇死我。”

這幾年,舒逸晨多數是寵著溫酒,她想要什麽,舒逸晨就給她什麽。

一時控制不住的生氣,沖溫酒發火,“你明知道你的情況,還手機關機,溫酒你……”

“夠了!”

何璐見狀,立馬沖了上來,打斷他的話,將舒逸晨拉到廚房邊上,低聲道,“她情緒本就不穩定,你別刺激她。”

一口氣哽在喉嚨口,上不去下不來。

舒逸晨往沙發邊上的溫酒看去,她低垂著眼簾,不知在想什麽。

那副孤寂柔弱的模樣,瞧的舒逸晨心底一疼,閉了閉眼睛,沒再說什麽。

溫酒是抑郁癥,有自殺的傾向。

這幾年,溫酒自殺過好幾回,又通通被救了回來。

她嘴上答應著會好好活下去,可他真怕一眨眼她沒了。

公寓裏,所有尖銳的東西全都被收走了。

今天是個意外,玻璃碎片也能夠傷人。

舒逸晨深呼吸一口氣,“把陶瓷玻璃這些東西全都換了。”

這些東西,對於她來說也不安全。

情緒平覆下來,舒逸晨往溫酒那邊走過去。

他坐在沙發上,盯著被包紮好的傷,“酒酒對不起,剛才是我沖動了。”

“我以後不會再兇你了!”

舒逸晨誠懇的道歉,“手還疼嗎?”

垂著的眼簾微微扇動,溫酒擡起頭,勉強地露出一抹淺笑,“不疼。”

“我不小心將杯子打碎的,我沒想自殺,……我、我只是控制不住。”

她斷斷續續的說道,眼底浮現出晶瑩,看的舒逸晨更是難受。

他坐過去,將人摟在懷中,“我知道。”

溫酒無助的依偎在他的懷裏,手指緊緊的揪住他的衣襟,“對不起,哥,又讓你擔心了!”

淚水不知覺的從眼眶裏流出來,溫酒痛苦的整個人蜷縮成一團,無助又弱小,看的那麽令人心疼。

舒逸晨看著她哭,心底亦是難受的要命,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她的後背,像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小孩子。

“想哭就哭吧。”

總比壓抑在心中的要好。

溫酒埋在他的懷裏哭了很久,直到哭累了,在舒逸晨的懷中沒了動靜。

舒逸晨將她抱回床上,替她蓋上被子。

轉身退出房門之際,縮在被窩裏的溫酒,睜開一雙哭的通紅的眸子。

門外,何璐擔心的開口,“她這樣精神狀態很不好,要不還是放長假放松一下,她每次動自殺的念頭,都是因為那個人。”

舒逸晨重重地嘆氣,“她肯定是又做夢了。”

只有夢見那個人,才會令她的情緒如此波動之大。

何璐亦是憂心忡忡,“我今晚上留下來照顧酒酒。”

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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